第五十七章 郭图进言,一石三鸟 (第2/2页)
他走到今天这一步,即便投了袁氏,得到了这个位置,那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,而非袁绍这般,一直有人铺路。
军帐之中安静了数息,袁绍又将目光投向刚刚赶到的鲍信身上。
“鲍将军,为何仅仅率数百人前来?”
“回使君,黄巾兵临卢县城下,欲大举攻城,城中本就守备不足,我这八百兵士,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袁绍一听,也不好说道。
总不能说:你别守了,放黄巾过来吧!
“如今卢县城中,是济南相曹操在把守?”袁绍问。
“正是曹将军施以援手,方能挡住黄巾,下官离开之时,平原相刘备兵马,也已经赶至卢县。”
管闲事的曹孟德!袁绍腹诽一声,还有谁?平原相刘备?
这个刘备,袁绍曾在战报中有所耳闻,上一次,是青州黄巾大举入侵冀州之时,这个刘备,便也前去驰援了。
他好想还是因此得的平原相。
爱管闲事,不明来路的汉室宗亲!袁绍又腹诽了一声。
“可知平原相率了多少兵马?”
鲍信摇摇头,表示不知。
即便知道,他也不会说。
经历的事多了,鲍信现在也不湖涂,昔日跟随何进,还以为袁氏是忠于大汉的,想不到先帝一薨,便寻机另立了一个朝廷,而刘岱杀桥冒之后的事,更是让他看清楚了袁氏嘴脸,亏得袁氏为名门望族,简直连豪强董卓都不如,竟然封袁绍这个毛头小子为兖州牧。
这不是欺负大汉没人么!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
谁说大汉无人的,他鲍信,便是大汉的人!
袁绍见问不出什么,前线战事虽然焦灼,也没什么好议论的,便散帐了。
散帐之后,袁绍并未离去,此事帐中还有一人。
郭图郭公则。
“主公,鲍信乃一国之相,仅率八百人前来,此举无异于抗命。”
“然其亲至,亦不好治罪。”袁绍道。
“属下倒有一计,堪称一石三鸟。”
“哦?速速道来。”
“眼下主公与徐荣对峙交战,陈留张邈,濮阳吕布,作壁上观,主公可以提防吕布为由,使鲍信屯兵与濮阳之外,以吕布神勇,见鲍信兵少,必下手杀之,此乃借刀杀人,为利一也。”
“属下听闻曹操与鲍信情同手足,相爱有加,若鲍信为吕布所杀,曹操必与其交恶,说不定还会引兵讨之,如此,可将吕布卷入战火,也失去了作壁上观之位,此利二也。”
“曹操若攻吕布,黄巾便畅通无阻,横扫兖州,替主公清除隐患,主公再出兵‘平’之,名扬天下,岂不美哉?此利三也。”
郭图缓缓道出了三个好处,袁绍听得双眼放光,显然心动无比。
“妙哉,妙哉!公则所言,甚合我意,便照此计行事,我得公则,兖州已如囊中之物!”袁绍笑得合不拢嘴。
……
程昱回过东阿县之后,仅仅是回了趟家,看望了一下妻小,便继续四处打探东边的情况,当知道曹操正屯兵济北国卢县,抵抗黄巾之时,他甚至没在东阿县夜宿,选择径直赶往卢县。
而卢县城中,近几日可谓忙得如火如荼,因为进来城外探查城墙的黄巾军分明增多了,这无疑是攻城征兆,因担心黄巾军人多势众,打车轮战,于是卢县城头上摆满了石块与木头,其中一些,甚至还是现拆的城中的房屋。
曹操与刘备并立城头,远眺前方,视野尽头的黄巾军依稀可见。
“孟德,你说傅府君的援兵,何时会到?”刘备问,他现在最关心的,也是援兵的问题。
毕竟他们面临的可是十数万大军。
曹操笑笑,“玄德无需担心,你我两军,加上鲍信兄长留下的兵马,守这城池,绰绰有余,你担心人少,我却担心人多,鲍兄长囤积的粮草,可不多!”
刘备也陪着微微一笑,一时不知自己是无奈的笑,还是苦笑。
孟德的心态,倒是真的好!
“兄长,城下有一人,称要找你。”曹洪来到曹操身旁道。
“要见我?可知姓名,是何来历?”
曹洪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,不过从衣着看,应该是一位士人。”
一听是士人,曹操连忙道:“速叫他……害,我自己去吧!”
曹操连忙下了城,于城门外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程昱。
初看,程昱年纪不小,恐与自己不相上下,一路赶路,头发已然蓬松开来,但给人印象深刻的美髯,却依旧打理得异常齐整。
此人颇有威仪,应该是个能人,曹操心想。
“敢问先生高姓大名,寻操何事?”曹操十分有礼。
程昱打量了一番曹操,觉得眼前的曹操,虽然与心中所想的,有些出入,但他的礼节,令程昱观感非常好。
“在下姓程名昱,字仲德,自东郡东阿县而来,听闻曹将军义兵在此,特来投奔。”
曹操一听,顿时双眼一亮,连忙一跃下马,走上前去。
程昱正欲下马行礼,却被曹操拉住,“先生勿要下马,且随曹入城说话!”
说着,曹操上前,亲自为程昱牵着马,回城走去。
这一举动,直接令程昱懵了,不过他很快释然,心道:“人传曹孟德乃宦官之后,不知礼仪,如今看来,他的待客礼节不知道高过多少人!”
他又想到了陈宫,竟然辅助一武夫,心中很是为陈宫不值。
……
昨夜天凉,陈宫难得睡了个好觉,而且今早睡了个懒觉,出屋时分,已过卯时。
因为他与吕布住郡府的不同厢房,于是陈宫一边走,一边去寻吕布。
然而每人,平日里颇为吵闹的郡府,今日竟然静悄悄了起来。
“难道出事了?”陈宫本能的产生一丝心季,当即朝着大门小跑而去。
刚出郡府大门,便遇见横街之上,吕布一众骑兵迎面而来。
陈宫眉头一皱: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奉先今日如此难得,竟然早早的去练兵了。
吕布见着陈宫,朗声一笑:“公台先生!”
说着,吕布一跃下马,提着一只布袋,向陈宫走来。
陈宫眼尖,细细一瞧,那深色布袋已然被某种东西浸透,若没猜错,里面很可能是一颗人头。
大早上的,吕布去哪弄一颗人头?难道有敌来犯?陈宫一时困惑不已。
“公台先生,昨日聚众饮酒,是我不对,这不,今日我早早的带众将出城巡视,不巡倒好,一巡视,便发现有一股兵马正觊觎濮阳,我二话不说,下令杀过去,乃将敌军斩杀,人头在此!”
说着,吕布扬了扬手中的布袋。
真有敌来犯了?会是董卓呢?还是袁绍呢?
“可知来犯之敌,是何人物,叫何姓名?”
吕布又一笑,道:“我方天画戟不杀无名之辈,我已问过,来犯之敌乃是袁绍帐下,济北相鲍信,是个大官!”
济北相鲍信!陈宫一听,脑袋轰然一声,觉得一阵眩晕,又一阵胸闷,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,脸色变得铁青。
“嗯?先生何故变色?莫非与这鲍信有仇?”吕布天真的问道。
陈宫直接将吕布的话忽略去,感觉似有耳鸣之声,他在思考,鲍信不是在济北国挡住了黄巾军么?
何时来的东郡?又为何来犯濮阳?
“先生?先生?”吕布见陈宫深思,问道。
“害!”陈宫哀叹一声:“奉先,你祸事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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