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六章 棘手的荆州 (第2/2页)
刘表轻挥衣袖,拂过身去,留下一个背影道:“说不定不等孔璋兄回去,汝阳城都已经破了,孔璋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出路。”
刘表一席话,说得陈琳心头震颤。
但是他心中,不能同意更多了。
渤海王向来以急行军,以及斩首作战为主要进攻方式,大军直接插入豫州腹地,钳制汝阳城,这一点在他离开前,已经耳闻。
理论上,这明明是不可能的,可偏偏渤海王这样做了。
孤军深入,好似不需要补给一般,就这样来了。
至于之后的事,他便不知道了,只是后来,又从庐江传来了袁术兵败的消息。
总之,袁绍的弟弟,先败了。
陈琳愣神的时候,突然一人闯入会客堂。
“主公,渤海王急信。”
刘表眉头一蹙,陈琳脸色一变。
刘表有些为难,他虽不会答应袁绍,更不会与之同盟,但若是被渤海王知道他与袁绍有联系,那也是不好的。
至于陈琳变色,很好理解,他是袁绍说客,说的是对付渤海王,而现在渤海王直接书信,谁知道信中说什么呢。
两颗心都忐忑着,刘表展信一阅。
初看是南阳之事,刘擎各项部署,皆在驰援南阳,宛县方面,雒阳方面,庐江方面,都在想办法往南阳输送物资,而且还要求荆州水军沿途护送,免得被水贼所害。
看到这些内容,刘表心头竟有些发酸和自责,南阳疫病的消息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,而自己所设想的支援,竟然迟迟没有落实,问题便出现在各大豪强分摊的问题上,份额之争,一直在进行,然而大家抢的,却不是争多,而是争少。
刘表极为头疼,接着往下看,刘表突然愣住了。
刘擎信中所说的,竟是几大豪强,简单的话,就概括出其弊病,这些话,简直写进了他的心里。
刘表立足荆州,既然依托了他们,又如何能做过河拆桥的事,但豪强已经开始染指权力,刘表已经警觉,想不到远在他乡的渤海王,能想他所想。
更令他惊讶的是刘擎的态度,他要刘表大胆行动,无惧豪强,他宗族刘氏,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,他渤海王,会不遗余力的支援他。
“渤海王呐渤海王!”刘表突然叹道,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欣慰。
昔日单骑下荆州,他是多么孤立无援,最后,不得已借用豪强之力,以迅雷之势,平定荆州内乱,之后呢,便是只剩下他,要应付这些豪强大族。
没想到,自己身后,竟然还能有人!
陈琳感受着刘表的情绪变化,虽然不知道信中内容,但从刘表的表现,可以揣度一二。
错愕,震惊,欣慰。
渤海王到底在心中说了什么?
难道要将南阳归还刘表,以让他不要干扰刘擎攻取汝南?
刘表回过身,对陈琳道:“孔璋,言尽于此,我是不可能与袁氏有所牵扯的!”
刘表的坚决表态,更令陈琳不再怀疑自己的猜想。
刘表送客,陈琳悻悻而归,也没有再逗留,当日便坐船准备离开。
又看了一遍刘擎的书信,刘表心头的想法渐渐坚定下来。
若自己不可以,或许在渤海王的支援下,真的可以做到!
不过当务之急,乃是派水军去接应渤海王的物资。
刘表当即开始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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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资送出,以及陷阵营出征,已经过去数日。
这段时间,刘擎也庐江也清闲起来,时不时去看一看周泰训练的水军,两兄弟极为上心,天寒地冻的,该下水的时候,一点不含糊。
刘擎关心的时候,还说水里不冷。
余下空余时间,便陪桥婉和桥霜,只不过在桥婉保护之下,刘擎的揽二桥大被同眠的人生理想,一直没有实现。
与桥婉待的久了之后,刘擎对桥氏的能量,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
以前只知桥氏主营航运,百无聊赖的刘擎看了足够多的账目之后,才知道桥氏拥有专门的捕鱼队,甚至还养鱼,在南方,水产的价格极低,几乎是猪肉的十分之一,也因为如此,水产成了许多人赖以生存的东西。
这种特色产业,或许可以发扬光大,毕竟鱼可是一大营养,毕竟想让人吃上肉,这太难了,但让更多的百姓吃上鱼,这可不是无稽之谈。
“鱼米之乡,果然名不虚传!”刘擎评价道。
关于汝阳战事,曹操传来书信,曹操已经在城外搭建了高塔,开始居高临下攻击守墙袁军,三天两头往里射火矢,“皇宫”也常常被曹操点燃。
御书房,这里原是刘辩读书的地方,如今,屋内挂上了巨幅的汝南舆图,袁绍终日盯着看,上面的一座座城市,袁绍都熟悉无比,几乎每一座,袁绍都去过。
“为什么,公则,为什么?”袁绍语无伦次的问着。
“主公,胜败乃兵家……”
“笑话!”袁绍打断了郭图的话,“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,我怎么没胜过!我为什么没有胜过!”
郭图表示这个问题,他答不出来。
如今外面的局势,都是逢纪在支撑,他郭图的职责,便是陪着袁绍了,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,袁绍终日将自己关在书屋之中,长时间的盯着舆图看,郭图觉得袁公的精神状态有点……打击严重。
袁绍时常喃喃自语,时常问许多问题,让郭图回答他,可郭图每次没说完,就会被打断。
郭图心中清楚,外围的袁军若是不来救,袁绍这回,恐怕真的是末途了。
而如今皇宫外面是曹操的兵马,曹仁夏侯惇步军马军,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,汝阳城中,张辽的兵马依旧在驻扎,而外围,还有吕布,沿着汝阳巡视,对付的便是妄图来援之敌。
可以说,袁绍如今是层层包围。
离这里最近的驻军,便是高干的兵马,而高干自见过高顺之后,便驻扎在城中,没有了任何动作,好似对袁绍的被围,视若无睹。
但他却又未投降,就好似在等,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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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