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我啊,最喜欢写检讨了! (第2/2页)
陈珂连续点了两下头,说:“在我们正常人的世界里,打了人是要道歉的。”
然后,顾然和陈珂一起看向苏晴。
苏晴无奈,对患者说:“你好,如果你是正常人,打我们的工作人员,必须道歉;如果你是因为精神问题打人,我们只能暂时限制你的自由。”
“我就不道歉!我看你敢不敢真......”
苏晴对两位护士说:“绑。”
男护士当场抽出约束带,女护士则去拿病床上自带的约束带。
“杀人啦!”
“医院杀人啦!”
“强奸!有人要强奸我!”
“啊!!”
有热闹可看,六位患者又咚咚地跑回来,六颗脑袋再次上演电视剧一般的场景,重叠在大门两侧。
最后,刻薄患者屈服了:“放开!我道歉!我道歉!”
两位护士暂停约束。
刻薄患者病服凌乱,头发散乱,眼白发红,她盯着顾然,牙齿嘎吱作响。
不是夸张,牙齿真的嘎吱作响。
两位护士都一惊,他们以为顾然是“公报私仇”,现在看来,眼前这位患者似乎真的不对劲。
在顾然眼里,刻薄患者身上心理阴影,犹如风吹蜡烛,鬼影摇曳。
“对·不·起!”刻薄阿姨一字一顿道。
虽然不是面对王佳佳,但顾然也不敢继续刺激对方。
苏晴也看出患者情绪激动,缓和气氛道:“只要你配合我们,确认你具备使用手机的条件,我们会立马还给你。”
刻薄阿姨使劲挣扎了一下,两位护士顺势松开。
“立马给我做!然后把手机还我!”刻薄阿姨将手腕上的约束带甩开。
三人开始采集病史,对方配合地很勉强。
他们也不在意,比这难缠的病人,看得多了——毕竟是新人医生,只是“看过”,还没见识过。
门外。
赵文杰说:“哪有礼貌,哪有文明,都是因为有真正的暴力——法律。”
“少污蔑法律,明明是约束带!”幻臭作家纠正。
然后,他又说:“顾然这小子挺狠,他打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,明显的老赌鬼,绝对他娘的杀过人。”
‘快出院’看他一眼,怀疑他这样的精神状态,竟然也能和自己一起住三楼。
“我觉很帅啊。”刘晓婷剥开橘子。
三位医生从病房里出来。
幻臭作家第一个凑上去,手里拿着笔和素材本:“顾医生,请问你有没有杀过人?”
苏晴对王佳佳悄声道:“你先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王佳佳低着头先一步离开。
顾然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,回答:“杀过。”
“嘶——”‘快出院’到抽一口冷气,也只有他吸了冷气。
“我就知道!”幻臭作家刷刷刷奋笔疾书。
“小伙子,干得不错。”地产阿姨夸奖。
‘快出院’难以自信地看着她。
“顾医生,吃橘子。”刘晓婷分了一半橘子给顾然。
顾然抬手,竖起食指,虚了她两下,意思是:你小子!
刘晓婷笑了:“好可惜,没让医生你罚款,不过我会加油的!”
拔河老头拉了拉顾然袖子:“大夫,明、明天下午的放风时间,你......”他左右看看,像是在警惕什么。
顾然握住对方的手,稍稍用力,令人安心的力道。
他柔声问:“怎么了?是看见什么了吗?没关系,都可以和我说。”
拔河老头踮起脚,示意要和顾然耳语。
顾然赶紧凑过去。
苏晴和陈珂也面色严肃。
拔河老头说:“你、你还来赌吗?”
“......”
“......嗯哼。”苏晴清了一下嗓子。
陈珂时而低头看脚,时而抬头打量天花板,咬着自己的唇。
顾然握紧拔河老头的手,让人有点痛的力度,他郑重地回道:“不来。”
“那、那、那你的瓜子,能给我吗?”
“......不能。”
“我、我、我教你拔、拔河!”老头急了。
顾然笑着看他:“你自己练会了吗?”
“练、练会了我还在这里?我拔着海,去、去太空打牌!都、都不用桌子,牌不会掉,太空没有引力,你、你知道吗?”
苏晴笑着问:“你不是为了全人类才练习拔河吗?怎么变成了打牌?”
“宇航员也在太空种菜。”老头忽然不结巴了。
说完,拔河老头又拉着顾然,对他耳语:“是、是仙女。”
顾然看向苏晴,苏晴穿着白大褂,整个人像是在发光,美得有些虚幻。
见顾然看她,她微微偏头,一副戏弄地表情回看他。
拔河老头继续耳语:“趁、趁她洗澡,偷她衣服,做、做你娘们!”
“听您的!”顾然保证。
苏晴快要翻白眼了:“走了。”
下楼,经过护士台,留守的护士站起身,对三人道:“苏医生、顾医生、陈医生,所长让你们去她办公室。”
“.....”三人对视。
苏晴道:“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
陈珂说:“我妈妈常说,二十岁的人,不能让人操心。”
顾然看着两人:“仔细看你们两个才发现,你们根本不像二十岁的人,甚至于都不太像人。”
“噗!”护士台的护士迅速低下头。
陈珂也在笑。
苏晴一边笑,一边说:“走吧,让你看看我们更不像人的一面。”
临走之前,顾然交代护士:“203的患者一定要留意,必要时,直接采取约束手段,她的病情非同一般。”
“哦,好的!”护士赶紧记下。
三人怀着必死的决心来到庄静办公室。
庄静坐在椅子后面,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,三人进来,她也没让他们坐下来等。
站着站着,陈珂忽然有一种读书时,坏学生被老师罚站的感觉。
可她是好学生,从来没被罚过,问题出在顾然这个坏学生身上。
按道理,刚进入{静海},就被一直崇拜的庄静这样惩罚,心里应该忐忑,出现心理压力,晚上睡不着,甚至轻度抑郁才对,可她现在一点也不难过。
三分钟后,庄静看向三人。
“好像还挺骄傲?”她一眼看出三人内心的一部分想法。
苏晴面无表情,陈珂低头。
顾然开口:“庄静老师,那位患者的病情很严重。”
“是很严重,但你确认她有暴力倾向?”
“......”
“让病人在病房大喊‘杀人’、‘强奸’,我在这里都能听见。”
苏晴迅速道:“顾然说要绑的。”
陈珂还有一线良心,没有点头附和。
“顾然要绑,护士就会绑?他是新人,护士会这么听他的话?”
“护士不听,我听啊,”苏晴理所当然,“所以归根究底,还是顾然让绑的。”
陈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为了不被罚,连‘我听啊’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。
庄静都被气笑了。
她终于正面朝向三人,顿了一下,她说:“不过,病人打护士,你们能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还击,也算不错。”
三人没敢说话。
万一是钓鱼呢?
庄静继续道:“但你们如果不能治好患者,等她出院,一定会投诉你们。”
“有压力挺好的。”苏晴说。
“从危机中吸取动力,希望你们能做到。”忽然,庄静看向顾然,“小然,真是你提议绑的?”
“......是。”
“5000字检讨。”
顾然猛然抬头,然后又无话可说地低头:“是。”
庄静又打量苏晴和陈珂。
两人拿出二十年来最乖的姿态。
“你们两个,苏晴写1000字,陈珂500。”
两人没意见,也不敢有。
“处罚不要告诉患者,不能让她怀疑你们的水平,要让患者坚信,你们三个,是值·得·信·赖的治疗师,明白?”
“明白。”三人同时应道。
庄静又看了他们一秒,才道: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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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私人日记》:八月七日,我与苏晴不共戴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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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医生日记》:新来一位病人,病情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