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一百零七章 好自为之 (第2/2页)
至于悟道,他寿元充足,不急于一时,大不了再出去寻找合适的道场,剥削和压迫在大千世界随处可见。
元缪想不到,这么短时间,秦桑脑海中转了这么多念头。
确认了秦桑的身份,元缪肃然道:“老夫再问道友一句,道友已经决定带领风暴大陆依附屈道友?”
秦桑正色道:“正是!”
“好,既然是你们自己的决定,我族自不会过多干涉。”
元缪又转向思渌,“屈道友欲寻一处道场容身,也符合上古盟约规定的礼制。但屈道友切记,莫要无端生事,否则老夫会亲自将道友赶出去。”
思渌看了看秦桑,“秦兄他们和长右族有仇在先,倘若长右族卷土重来,我们奋起反击,不算无端生事吧?”
“当然不算,但我们希望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连太多,老夫打算亲往长右族一趟,尝试说和此事。不知两位是什么态度?”
元缪盯着秦桑的眼睛。
这便相当于获得朱厌族的认可了,如此风暴界便能名正言顺在此立足。而且,听元缪的语气,朱厌族不仅不会偏帮,似乎也不想其他御族牵扯进来。
这正是秦桑依附思渌,想要达到的效果。
秦桑沉吟道:“我等乃是外族,在雾海孤掌难鸣,自然不愿轻启战端。长右族愿意退一步,秦某也会慎重考虑。”
“那就好,”元缪神色一缓,自认为说服长右族并非难事,询问起上次对峙的情形。
秦桑说出宰真之名。
元缪眉头一皱,“这小子什么时候和长右族有交情了?还有什么人?”
秦桑将阻拦素女的那位描述了一番。
“既然给人出头,又为何藏头露尾,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!”元缪冷哼,大为不满。
随后,秦桑邀请元缪去主峰做客。
宴罢,元缪起身道:“老夫这便修书一封,请岷倬族长前来一叙,秦道友认为哪个地方合适?”
秦桑道:“我们和长右族之间,有一座炎岛,恰好位于正中。”
“好,就是此地!”
元缪连夜送出一封符信,自己却留下来,拉着秦桑切磋。
秦桑投桃报李,满足他的要求,一番切磋下来,他自己也收获不菲。
元缪钻研破解日轮印的办法,虽收获不大,但也帮秦桑发现了几处不足。
可惜,秦桑已经明悟《紫微剑经》真意,必然主修此法,《天妖炼形》只能摆在次要的位置,离突破中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
如此等了一月,符信竟如石沉大海,长右族没有任何回应,连回信都没有一封。
众人感觉到有些不寻常。
大殿上,众人聚首,元缪猜测道:“岷倬族长会不会以为老夫是瞒着族里擅自行动,而非我朱厌族的意思。怀疑老夫被你们收买,对他们心存歹意,生出了误会?”
“元道友的推断不无道理,看来要劳烦道友亲自走一趟了,”思渌道。
“也罢,老夫便走一遭,两位不妨先去炎岛稍待,”元缪道。
“好!”
秦桑三人即刻动身。
他们从西土出海,往西南而行,飞越茫茫海洋,看到一座火红岛屿。
红色来自岛上的岩石,不过在岛屿中心有一座火山,内部岩浆汹涌,随时可能喷发。
秦桑和思渌落至岛上,目送元缪,在岛上静静等待。
……
长右族,圣湖。
元缪一刻不停,来到圣湖之畔。
长右族虽为朱厌御族,且是小族,但传承源自上古。在上古盟约里,每个部族都是平等的。
元缪理正衣冠,拿出代表朱厌族长老身份的信物,郑重写好拜帖,打入圣湖。
拜帖化作一道流光,没入圣湖大阵。
不多时,水幕向两侧分开,几道遁光疾驰而出,领头之人乃是岷倬之子岷述,余者皆是长右族族老。
岷述目光一扫,看到负手而立的元缪,神情紧张,匆匆落到元缪身前,大礼参拜。
“不知上族尊使驾到,我等有失远迎,请尊使恕罪!”
元缪眉头一皱,“你是何人?”
“晚辈岷述,家父族长岷倬。族长正在闭关,晚辈奉命代行族长之责。”
岷述恭敬答道。
“你既是代族长,之前没有收到老夫的符信?”元缪质问。
岷述一怔,惊声道:“那封符信竟是尊使所书?晚辈见识浅薄,不敢逾矩,收到后便送去家父府邸,请家父亲启。但家父一直闭关,因此拖延,请尊使责罚。”
元缪哼了一声,却也不好和小辈置气,道:“老夫此来,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岷倬族长相商,你等速去通传。”
“这……”
岷述面露迟疑之色,“家父突破未久,正值稳固修为的关键时候,不知能否即刻出关。望请尊使先入圣湖,容我等聊表寸心。”
对此,元缪能够理解,想着让秦桑他们多等一会儿也无妨,便道:“圣湖乃你族重地,老夫便不进去了。老夫喜山野清泉,此地甚合老夫心意,你且去禀报吧。”
说罢,便自顾自落到泉边石上,闭目盘坐。
众人却不敢这么离开,让岷述进去禀报,其余人候在一旁,并命族中送来仙果佳酿。
如此等到傍晚,岷述去而复返,脸上忐忑不安,禀报道:“家父仍在闭关,没有回应。”
元缪嗯了一声,神色如常。
如此一连过去十天,岷述每天都进去禀报,岷倬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。
第十天,岷述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元缪霍然起身,眼底闪过一丝怒意。
岷倬是稳固修为而非寻求突破,即便处在某个关键时候,无法立刻出关,传出一个念头说明情况,完全可以做到。
分明是故意躲着不见!
岷倬应该是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,却一意孤行,不愿和秦桑一方讲和。
朱厌族派来特使,他却不惜得罪特使,见都不见,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。而且笃定朱厌族的脾性,不会以势压人,强行干预。
既然如此,元缪留下也是自取其辱。
“你们好自为之!”
元缪拂袖而去。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