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9章 撕下他的伪装 (第2/2页)
我才是救了他的人,是我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,而她们呢?她们做了什么?她们什么都没有做,就因为看到他了,所以就要从我身边抢走他,凭什么?
到底是谁自私啊?
我说了但凡他们早点找到他,我都不会说什么,而现在我把他治好了,她们就跳出来说要带走他,凭什么啊?真当我是圣母啊?救苦救难,大公无私,救完了人还要乖乖听话将人送回去。”
范博听着这些话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
可她救的是个人,并不是什么小猫小狗。
就算是小猫小狗,它也有主人,她救了它,可以要求它的主人报答她,却不能将这只小猫小狗占为己有。
范博想将这些道理讲给宫砚清听,可按照宫砚清这个性格,估计是根本听不进去的,他说了也是白说。
“别说了,说得我烦。”宫砚清挥了挥手,叹了口气,“对了,我大伯今天中午走了。”
范博瞳孔缩了缩,“真去世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天哪,我一直以为是能救回来的,没想到真的......那宫晚音不恨死沈宁苒了?”
宫砚清扯了下唇角,不屑道:“她要是真的聪明的话只恨沈宁苒就好,若是不聪明,还想来跟我们斗,那她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范博多少知道他们宫家这件事的原委,叹息着摇摇头,“这件事情非同小可,你们自己也小心点吧,宫晚音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。”
“她不好欺负,难道我们就好欺负吗?”宫砚清满脸不屑,“说起来也是挺讽刺的,沈宁苒回来前,她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宫家大小姐,看不起这个,看不起那个吗,现在宫远易没了,他们家也就大不如前了,我看她还拿什么傲。”
范博没出声,这些就是宫家的私事了。
宫砚清回头看了眼,她气得跑出来,原本以为宴迟会出来追她的,没想到她等了半天了,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。
宫砚清有些恼,“他是个木头吗?这都不知道出来劝劝我?”
当局者迷,范博却看得透彻,宴迟不喜欢宫砚清,所以即使知道她不开心了,他也不会出来劝她。
若是喜欢,绝不会如此。
“你去帮我跟阿绥说,就是我不开心,让他出来劝劝我。”
范博,“......其实你何必呢。”
“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?”
范博不再说什么,转身走进屋内。
宴迟才想起来跑出去的宫砚清,问了范博一声,“她如何了?”
“还能如何,因为你的话伤心了呗,她今天心情原本就不好,她大伯今天去世了,你还用那些话伤她,现在她正在外面哭呢,你去劝劝她吧。”
宴迟有些意外,“她大伯去世了?”
“嗯,她今天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好,你没发现吗?”
“抱歉,没仔细看。”
宴迟听范博这样说,心里多了几分愧疚,没想到宫砚清是家里出了事情。
“你赶快出去劝劝她吧。”
宴迟点头,走了出去。
宫砚清一直观察着身后的动静,听到有人走出来了,她立刻低下头,开始抹眼泪。
宴迟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背影,走到她身边。
宫砚清低着头抹眼泪,没回头,也没出声。
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今天家里出了事情,也不知道你心情不好,我不该说那些话的,我也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。”
宫砚清抬起头,“没有不相信我的意思,为什么说那些话?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不相信我。”
“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,没想到会伤到你。”
宫砚清看着站在旁边的人,她清楚早上的时候他就对这件事情是半信半疑的,所以刚刚才会说那些话。
宫砚清暗暗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心,让他们见面真的是她做过最错误的决定。
“那你可不可以相信我?你不要相信别人,你认识我两个多月了,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我难道会骗你,会害你吗?”
宴迟没有说话。
宫砚清站起身,“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去找她们问什么了,她们说的都是假话,会挑拨我们两个的感情。”
宴迟视线盯着她,沉默良久,在她紧张的目光下,他问,“既然她们说的都是假话,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呢?”
宫砚清抿了抿唇,“还不是因为你不相信我,我怕你相信她们的话,你难道不知道对一个人的不信任有多伤人吗?我不擅长于伪装自己的情绪,看到你不相信我,我就是难受,我就是紧张,我就是着急,怎么了?”
宫砚清说起假话来丝毫不虚,那一双直视他的眼睛更是带着坚定。
宴迟眼神很淡,“算了,不谈这个了。”
再说下去,宫砚清又要伤心了。
“不谈可以,但是你得相信我,我接受不了你不相信我,你懂吗?”宫砚清满眼真挚。
“嗯,知道了,回去吧,不要在这吹风了。”
男人往里走。
宫砚清站在那,只觉得风吹在身上很冷,不光是身体,心也又沉又冷。
她知道他也是一个聪明人,根本没有相信她说的话。
真该死。
都怪沈宁苒早上说的那几句话。
就是因为那几句话,他才不相信她。
一些事情埋在心里一旦起疑,就会像种子一般生根发芽,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住。
宫砚清咬了咬牙,她必须好好想想其他办法。
深夜。
男人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,他在出神,早上的那件事,她们说的话他并非全然不相信。
他的孩子......
他皱紧眉,当然这种事情,他不可能轻易地相信,但也不会轻易地觉得那些是假话。
......
宫家庄园。
沈宁苒晚饭都没有吃,就一直待在房间里,薄瑾御让人给她煮了一碗粥。
听到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,沈宁苒回头看向薄瑾御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黑漆漆的,薄瑾御打开灯,“过来吃点东西。”
沈宁苒站了起来走过去,要不是她饿了,她不饿,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得吃东西。
“你还是自责了,因为宫远易的事情?”
薄瑾御理了理沈宁苒的长发,拿了条头绳帮她扎好。
“倒不是自责,只是觉得生命太脆弱了,在出事的前几天他还跟我坐在一起聊起宫晚音派人暗杀我的事情,还向我保证了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,他确实在极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,但是用自己的生命阻止的。”
沈宁苒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宫远易扑上来替她挡下那枪的场景。
那个杀手的枪法很准,他或许扑上来前就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死,但他依旧毫不犹豫,虽是为了救宫晚音,但这样的父爱她依旧感动。
当宫远易身上的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时,她看到了他的表情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满是恳求,她想求他放过宫晚音。
沈宁苒抿紧唇,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,她忍不住泪眼朦胧。
深吸一口气,压下眼眶里的泪意。
“范秋怀疑宫远易的死另有隐情,我们帮帮她们吧,就当帮了宫远易了,他也算是替我死,我保护好他的家人,也是应该的。”
薄瑾御薄唇微抿,没有意见,这些事他一向是听她的。
......
宫远易的后事是宫远弘在办,宫远弘昨晚愧疚了一整晚,可再愧疚他也只能是愧疚,做不到其他,更不可能将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说出来。
一大早,宫砚书见宫远弘面色憔悴地从书房里出来,他叫了他一声,“爸。”
宫远弘没理他,直接出门。
高琴看了眼两人,道:“他还在为你大伯伤心着,让他去吧。”
宫砚书点了点头,没吃多少东西也出门了。
......
宫远弘去医院,想跟范秋、宫晚音商量一下宫远易葬礼,墓地等事情。
宫晚音还是面容憔悴,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远没了之前的生气。
听到门口的动静,宫晚音机械性地扭头朝门口看去。
看到来人是宫远弘,她干裂的唇都没动,就盯着他,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。
面对这样的目光,宫远弘只觉得无比的心虚,甚至他根本不敢直视这样的目光。
宫晚音没出声,她之前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可她再会演,在巨大的恨意面前,她也没了心思,没了力气。
看出她的恨也好,看不出也罢,她都不在乎了。
只一点,宫砚书表面看着温润无害,她一定会将他这层伪装狠狠地撕下来,让所有人都看看他这层伪装下虚伪让人作呕的真面目。
范秋站了起来,范秋比宫晚音会忍,她知道日子还长,还要相处过下去,就算真的要报仇,现在也绝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。
“远弘,你怎么过来了?”
宫远弘眼神有些闪躲,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有底气道:“我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哥葬礼的事情。”